近幾年,坦桑尼亞的煙葉產量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21世紀初,坦桑尼亞烤煙年產量低于2萬噸,而從2011年開始,其年產量經常超過10萬噸。
同時,坦桑尼亞煙葉的質量也在提高。曾在津巴布韋工作、現為坦桑尼亞煙草統(tǒng)一聯盟(AOI)銷售主任的亞歷克斯·泰特說:“以前,坦桑尼亞煙葉多數是填料葉。如今,坦桑尼亞可以生產出各種類型的煙葉。”
最近才開始在坦桑尼亞開展工作的日煙國際煙葉服務公司總經理羅波·格雷恩回應道:“在上世紀90年代,坦桑尼亞的煙葉只有幾個品種,如今這個國家能生產出深受客戶喜愛的高質量煙葉。更重要的是,坦桑尼亞正在努力提升技術水平,確保煙葉滿足各種質量標準要求。
這種改變并非一蹴而就。在該國政策支持下,所有煙葉生產廠家共同努力,開創(chuàng)了坦桑尼亞煙葉市場的新局面。
每年,煙葉能為坦桑尼亞帶來超過1億美元的外匯收入。另外,煙草行業(yè)也是解決該國就業(yè)問題的一個主導力量。據坦桑尼亞煙草委員會(TTB)統(tǒng)計,目前該國有近10萬人從事煙草種植工作,再加上卷煙工廠的工人和相關支持產業(yè)的員工,煙草行業(yè)對該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上世紀30年代,烤煙由馬拉維傳到了坦桑尼亞,最早在該國南部種植,之后逐漸擴展到整個國家。漸漸地,塔波拉成為烤煙種植中心。
隨著煙草行業(yè)向更多地區(qū)擴展,煙草加工業(yè)逐漸向莫羅戈羅一帶擴展。這個地區(qū)因氣候太熱、海拔太低不適合煙葉種植,但優(yōu)越的地理位置和便利的交通推動了該地區(qū)煙草加工業(yè)的發(fā)展——絕大多數坦桑尼亞的煙葉被出口,而所有煙葉種植區(qū)域通向港口的道路都要經過莫羅戈羅。同時,當地社會經濟發(fā)展程度較高。“你需要足夠的水電供應來維持煙葉加工廠的運轉。”環(huán)球煙葉的子公司坦桑尼亞煙葉公司(TLTC)一位負責人大衛(wèi)·克羅赫斯特說。與塔波拉和其他煙草種植區(qū)域相比,將工廠建在莫羅戈羅顯然更具優(yōu)勢。
坦桑尼亞煙葉數量和質量的顯著提升主要得益于以下幾個方面:經濟自由化為市場發(fā)展提供了良好環(huán)境、專門機構的有效服務讓市場步入正軌、煙農種植水平的提高確保煙葉質量提升、跨國公司對當地煙葉加工生產的扶持。2000年之后,政局不穩(wěn)造成津巴布韋煙葉產量下降,這也為坦桑尼亞煙葉發(fā)展提供了機會。
在上世紀60年代早期獲得獨立后,坦桑尼亞起初采用社會化大生產方式,興建集體農莊和國有工廠。在最初的構想中,TTB的前身坦桑尼亞煙草加工和貿易委員會(TTPMB)主要負責給煙農提供種子、肥料以及分派技術人員指導煙農種煙。等煙葉成熟后,TTPMB會先從煙農收益中獲取他們前期投入的成本,剩余部分才是煙農收入。
但是這個生產經營模式并沒有給煙農帶來多少好處。由于TTPMB過度官僚主義,也缺乏足夠的資金支持,經過一段時間運營,之前承諾的一些服務基本上都沒法兌現。
上世紀90年代開始,情況發(fā)生了改變。在1995年坦桑尼亞總統(tǒng)換屆后,其國家政策主張政府不能插手經濟。因此,政府開放了煙葉市場,重組了負責煙葉生產工作的委員會。新組建的TTB著力于完善規(guī)則,采用了一種較復雜的煙草貿易系統(tǒng)。
在整個坦桑尼亞煙葉種植行業(yè)中,占主導地位的是小規(guī)模煙農,其平均種植面積為0.7公頃。為了增加在談判桌上的話語權,他們自己組建了一些“初級組織”,這些組織分別附屬于不同的公司聯盟。目前坦桑尼亞有148個“初級組織”和7個公司聯盟。
煙農和購買者一起參加煙葉評議會,根據該國的煙草法律和規(guī)定確定每一等級煙葉的最低價格并商討其他事宜。達成共識后,雙方簽署協議,TTB作為裁判來監(jiān)管這一過程。在每一個種植季到來之前,TTB和各煙葉收購廠家一起分析和確定當年煙葉種植的成本等,在確立一個相對合適的范圍后,再確定每一等級煙葉的最低價格,由TTB發(fā)布。這樣,煙農在種植季開始之前就已經知道他們能夠以什么樣的最低價格出售某一特定等級的煙葉。煙葉分級直接影響著煙葉的價格水平,在實際收購過程中,TTB建立了一套精細的檢查和制衡辦法以及發(fā)生糾紛時的仲裁措施,以確保每一年的收購順利進行。
對煙葉收購廠家來說,每年他們會耗費許多時間在會見上,說了“數不清的話”才能和TTB達成共識。不過,總體來說,他們對這個系統(tǒng)比較滿意,這是一個國家授權的、透明且高效的系統(tǒng)。“遵守承諾是最重要的。”格雷恩說道,“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是一個進步,雖然有些費時,但確實有效。”
經濟相對自由化之后,在煙葉收購問題上依然存在一些弊端。起初,煙葉購買者向他們各自的簽約煙農提供資金、技術支持,甚至還提供機械設備。但就像之前的TTPMB一樣,他們發(fā)現有些煙農并沒有遵守約定,將煙葉賣給簽約公司。煙農與一家公司簽約卻將煙葉賣給另一家的情況時有發(fā)生,有些公司提供給煙農的貸款無法收回,煙葉質量也達不到相應標準。“我們想買的和他們提供的不是一回事兒。”TLTC事務主任理查德·西納穆特瓦說道。
1999年,在政府的支持下,TLTC和AOI成立了一個專門解決這些問題的機構——坦桑尼亞煙草貿易者協會(ATTT),專門為大約53000位煙農提供技術性服務和物流支持。這樣,煙草公司就可以專注于他們的核心業(yè)務:購買、加工和出口工作。
該組織的宗旨是服務于所有參與者。最初,TLTC和AOI是該組織僅有的兩名股東。隨后,其他公司也被允許隨時加入,煙農組成的團體也被邀請成為會員。ATTT總經理亞歷克斯·加吉亞諾強調:“我們是天然的中立方,競爭性的事物不在我們的考慮范圍內。我們就是為了幫助煙農,為他們提供相應的服務。”目前,日煙國際煙葉服務公司已經成為該組織的會員。
ATTT是坦桑尼亞煙草行業(yè)改革的主要推動者。正如TLTC公司經理布魯斯·科爾曼所說:“ATTT應該獲得巨大的聲譽。”該組織擁有1000多名員工,其中600多名是現場技術人員,其服務覆蓋30萬平方公里范圍的區(qū)域。
ATTT的傳統(tǒng)培訓課程專注于良好的農藝操作,例如建議煙農使用合適劑量的肥料。近年來,該組織的培訓重點逐漸轉移到可持續(xù)發(fā)展和遵守規(guī)矩等問題上來。加吉亞諾說:“我們把75%的時間放在培訓可持續(xù)發(fā)展問題上,其余的是對傳統(tǒng)作物種植技術規(guī)范的培訓。”
如今,坦桑尼亞煙草行業(yè)取得的巨大進步是有目共睹的,但問題仍不容忽視。雖然上世紀90年代存在的買賣不對稱和貸款回收問題已得到有效解決,但并未完全消除。同時,腐敗一直是一個難題,在一些公司聯盟和“初級組織”中,腐敗和管理能力低下的問題讓人擔憂。
西部煙草種植者合作聯盟農藝學家切蒂·姆西瓦說,他所在的組織正與煙草加工廠家合作打擊腐敗、培訓領導者、制定發(fā)展戰(zhàn)略。許多參與者都為坦桑尼亞最近出臺的一項法律條文叫好,因為它明確規(guī)定,禁止政治人物在公司聯盟和“初級組織”中擔任管理職位。
另外,該國的一些基礎設施建設應該進一步加強。如由于電力供應不足,聯一國際在坦桑尼亞的煙葉加工工作受到了嚴重影響。“一周有好幾天處于停電狀態(tài),我們不得不讓工人回家。”聯一國際常務董事麥克·梅森曾說,“為滿足客戶需求,我們本應該確保設備的正常運轉。但事實并非如此。每停一次電,就需要45分鐘重新啟動機器,每小時損失高達4000美元。”
但總體來說,坦桑尼亞的煙葉生產已經步入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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