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之下》的柴靜:因霧霾而了解
2015/3/18 15:28:10
2015年2月的最后一天,柴靜復出了,帶著自己自費百萬拍出的公益視頻作品《柴靜霧霾調(diào)查:穹頂之下》重回公眾視線。該視頻在各大視頻網(wǎng)站已累計播放超過5000萬次,更是在微信、微博等社交平臺上引發(fā)“刷屏”效應(yīng)。
2012年12月15日,柴靜新書《看見》發(fā)布會現(xiàn)場,張立憲、崔永元、白巖松、羅永浩、邱啟明、陳曉卿、史航、周云蓬等一眾好友到場助陣。
細數(shù)柴靜的朋友圈,我們會發(fā)現(xiàn),她除了與很多同甘共苦的央視前同事親密無間以外,她本人還與錘子科技CEO羅永浩、著名學者劉瑜、著名作家土家野夫等人也私交甚篤。比如,亞馬遜上很多圖書都是由柴靜、劉瑜、羅永浩三人同時推薦,他們的關(guān)系由此可見一斑。
前同事崔永元眼中的柴靜:內(nèi)心剛強、有定力
其實柴靜很早就告訴我她要拍這樣一部片子,因為我之前做了“轉(zhuǎn)基因”,也是放在網(wǎng)上播出,她也來和我聊過。
我今天看完了,沒想到她拍得這么細,功夫做得這么深,這是我沒有想到的。我其實挺佩服她的,你別看她瘦瘦小小的,其實是一個內(nèi)心特別剛強、很有定力的女人,要不然憑她的本事隨波逐流、去招搖早就不是現(xiàn)在這樣了。她確實是讀書人,有理想、也耐得住性子,非常難得。
還是那句話,調(diào)查記者不是影視明星,她不是在別人掌聲鮮花下生活著,她的榮譽感來自于她對自己職業(yè)的尊重,這是最重要的。(澎湃新聞)
南方周末記者汪韜眼中的柴靜:太認真了
作為南方周末的環(huán)境記者,2011年秋以來,我一直在寫大氣污染的深度報道,并笑稱要做“最大氣的記者”。2014年5月,在環(huán)保部的一次會議上我遇到了柴靜,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后,她時常和我探討一些大氣污染的問題,要一些專家的聯(lián)系方式。
我沒有對別人說起柴靜在關(guān)注霧霾的話題。這是記者之間最常見的交流,我并不感到驚訝。后來聽說她當了媽媽后,對于環(huán)境和食品安全問題越發(fā)關(guān)注。這正是我們南周綠色板塊關(guān)注的領(lǐng)域,我很欣慰。只是覺得她太認真了,大氣污染的各個領(lǐng)域都要涉及,做了一年,竟也沒有看到報道。
而直到2015年1月,我被邀請去給她的演講提意見時,我才明白為何柴靜要花一年時間,為何要采訪那么多人。
“聽到她的心跳的那一瞬間,我覺得對她沒有任何期望,健康就好。但是,她被診斷為良性腫瘤,在出生之后就要接受手術(shù)。”
我驚住了。
我做了那么多的大氣污染健康效應(yīng)的報道,我知道空氣污染可以導致肺癌、心血管疾病甚至過早死亡,但已有的研究在我眼中似乎都只是數(shù)字,霧霾天我自己也不采取任何防護措施。
而柴靜的女兒,這個在2013年1月那場侵襲25個省市的大霧霾中被懷上的小生命,居然一出生就被診斷為腫瘤。那些空氣污染致病的概率似乎一下子變成了100%,我才明白為何柴靜如此認真的去尋找霧霾元兇,正如她所說,這是一個母親與和霧霾之間的私人恩怨。
那次模擬演講結(jié)束后,柴靜問我,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說,應(yīng)該是柴靜女兒一出生就得了腫瘤,她懷疑和霧霾有關(guān)。
柴靜嘆了口氣,她說這也正是自己擔心的。她的家人其實很支持講出孩子的故事。但是從一個新聞從業(yè)者的角度出發(fā),柴靜覺得,從一個受害者角度出發(fā),可能有違客觀性。
我說,正因為你是一位受害的母親,才會有尋找答案的動力,去了解霧霾的健康危害,了解霧霾的原因和治理。我們不強調(diào)空氣污染和女兒的腫瘤之間的因果關(guān)系,但空氣污染的確會導致健康風險,雖然這種風險還有太多的未知,而這種未知更值得我們?nèi)グl(fā)現(xiàn),去呼吁,去阻止。
所以,在柴靜的片子中,最觸動我的場景便是她的小女兒,扎著倆小辮,伏在窗前,看著霧霾籠罩的世界。(南周綠色)
前同事董路眼中的柴靜:唯一出路只有演,紀錄片不及格
早在2013年初,媒體評論人、央視主持人董路就發(fā)文稱,柴靜的唯一出路只有演,可以當柴靜是表演老師,并犀利指出柴靜的成功依托于央視的品牌和老男人們的飯局。以下是該文的部分章節(jié):
一個人的成長環(huán)境,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一個人的生存方式,對柴靜影響最大的兩個環(huán)境,一個是CCTV的招牌;一個是老男人的飯局,前者給了她居高臨下、盡情施展的舞臺,后者給了她汲取營養(yǎng)、備受呵護的溫床。在CCTV前后左后忙碌的那支全力打造其品牌的團隊面前,柴靜是所謂惟一的核心人物;在接踵而來推杯換盞、口若懸河的飯局上那群老男人面前,柴靜只是一個負責斟酒撐場的鄰家小妹。
CCTV需要的是工具,一個能把節(jié)目做出影響力和收視率的工具;老男人需要的是代言,一個能把自己的想法通過某種形式更廣泛傳播出去的代言,于是,柴靜不得不首先成為一個工具,繼而還必須肩負起一個代言的責任。
柴靜無疑是“成功者”,甚至是標準的個人奮斗的成功者,歷經(jīng)不少的艱難,也花費了很多的精力,用心了,也付出了。但即便如此,我還希望新聞學院的老師不要把柴靜當做典型教材,新聞系的學生也不要把柴靜當做職業(yè)目標,她的成長環(huán)境有其特殊性,她的新聞呈現(xiàn)有其特殊性,她是被至少兩股力量合力推動的,她是非典型新聞人,她無法復制。
這次霧霾紀錄片播出后,董路也在微博為柴靜打分。選題:10分!脫口秀:10分!營銷:10分!內(nèi)容:6分!制作:6分!紀錄片:不及格!有的時候我看著都著急——質(zhì)疑的人質(zhì)疑不到點上,毫無技術(shù)含量,意氣用事;贊美的人也贊美不到點上,拍馬屁都能拍到脖頸子上去。這就是我為什么始終獨自表達,始終不抱團——因為你抱著的很可能是一堆木頭。
央視《看見》欄目主編范銘眼中的柴靜:小暴脾氣
柴靜(前)、郝俊英(左)、范銘(右)
剛認識柴靜時,只記得她秀氣。藍白相間的毛衣,短發(fā),學生頭,聲音柔細,手腕處瘦骨嶙峋。那時候我也剛大學畢業(yè),很少聽廣播,不知道她已經(jīng)很有名,覺得她就是個笑起來挺讓人感覺親近的同齡姐姐。
我跟柴靜合作的第一個片子是《雙城的創(chuàng)傷》,柴靜的采訪給人留下極深的印象,有一個鏡頭:她握住幸存孩子的手,為他擦去眼淚。當時毫無新聞科班訓練的我不認為那是“越界”,我認為她打動了我,也能打動他人。節(jié)目播出后,爭議與贊譽齊飛。
那一次之后,我和柴靜成為了朋友。因為我們都相信,真正的好節(jié)目,可以讓人看到自己。
然后我很驚喜地發(fā)現(xiàn),我們都迷戀《老友記》,對里面的情節(jié)倒背如流;我們都深受港臺流行音樂的“荼毒”,在大西北的出租車上跟著走音的卡帶唱得地茫天荒;我們都對金錢和方向缺乏基本的概念,并不以為恥;我們都喜歡棉麻、碎花、扎染、粗布、各種披肩圍巾。
柴靜在業(yè)務(wù)上出名的勇于自省,長期習慣自我“修理”。從心態(tài)到提問方式,到表情,到肢體語言。有時會在事后看自己提問場記的時候親手批注:“這個記者問這個問題也太二了吧。”“欸,以后再看到我采訪時表情過分,就拿個大牌子站那兒,寫‘自重’倆字。”
她從不諱言自己是“小暴脾氣”,片子編得出彩時,她會把你夸個花枝亂顫,不吝各種溢美之詞;編得糟糕時,她的臉色讓人不忍卒看。
柴靜眼中的前同事白巖松:他本可以選擇更容易的方向
十年前,陳虻找我的時候,原話是說,我們要給白巖松找一個女搭檔。
我當時還沒想換工作,陳虻說你來我們年會玩玩吧,也見見大家。
那年年會是白巖松主持的,像他書里寫的,“以惡搞和折磨領(lǐng)導”為主題。
我當時覺得,這個地方有點意思。
晚上有同事打電話來,聲音低沉,“巖松要跟你談?wù)?rdquo;。一晚上他就問了我一個問題,“你喜歡誰的音樂?”只說了一句,“這是條很長的路,你要做好長跑的準備”。
我剛到連線,沒有任何新聞經(jīng)驗,日子不好過。
有一陣子我連結(jié)尾評論都不會寫,怎么寫都通不過,領(lǐng)導等著審,我瞪著眼坐在桌前,他進來遞給我一張紙,是他替我寫的串場詞。我既慚愧又感動,一直留著那張紙。
他一直不安慰我,只有一個深夜,看我還坐在辦公室剪片子,進來對我說了一句,“人們號稱最幸福的歲月其實往往是最痛苦的,只不過回憶起來非常美好”。
后來我去了調(diào)查,跟他見面很少,幾年中評論部分分合合,不過很多離開的人的鑰匙串上,都掛著新聞評論部的小方銅牌,磨得很光亮。2008年年會是我主持的,那個年會只剩下一個簡單流程了,輪到巖松上臺發(fā)言,他就說了幾句話,其中一句是“我們忠誠的是新聞,不是任何領(lǐng)導”。底下坐的都是領(lǐng)導,悄然無聲。
他曾經(jīng)以年輕人的狂狷,寫過《渴望年老》,現(xiàn)在他鬢角灰白,人生的重負真實地壓在肩上。他喜歡胡德夫,一架鋼琴,唱《匆匆》,“初看春花紅,轉(zhuǎn)眼已成冬,匆匆,匆匆,一年容易又到頭,韶光逝去無影蹤……”他喃喃自語“我恨不能給他跪下”。我回頭看到他淚光閃閃。
這是最最遙遠的路程,以他的資歷,他本可以選擇更容易的方向,但他沒有后退,也沒有拐彎,只是往前走去。
柴靜眼中的朋友、錘子科技CEO羅永浩:會把身邊人弄瘋
劉建宏、柴靜和羅永浩
我對羅永浩同學的期待可不是這個穿圍裙的工人師傅,永遠是-----冏司徒那樣的脫口秀節(jié)目主持人。
作為急不可待的觀眾,我們幾個勸過他多次,他心里“不是不掙扎的”,但談到最后說還是想實業(yè)報國,說十年后,萬一中國有什么事,總得有個愛國企業(yè)家挺身而出,救民于水火。
所以我對他做手機一點熱情都沒有,那天現(xiàn)場沒去成,他這個什么系統(tǒng)每次見面說的時候也沒聽進去。我在這方面神經(jīng)很大條,手機永遠在快沒電狀態(tài),短信掛著一百多條未讀的紅色尖叫也不會有刺惱,所以對他坐在馬桶上或者躺床上日夜摩挲手機時各種消化不良的小小不滿覺得不改善會死而且一定要逼著別人也改的心情毫無共鳴。
每次他說起手機時我都會慶幸沒跟他共事----這樣的人會把身邊的人弄瘋,舉個例子,他的同事告訴過我,如果辦公室出現(xiàn)一個蟑螂,他會讓下屬去買藥,一分鐘后打電話叮囑要去街角第三家店買,再過一分鐘又打來交代你具體撒在什么地方,半小時后他會出現(xiàn)在那個地方親手逐粒播撒。
柴靜眼中的朋友、著名作家野夫:有他的地方笑聲最多
兩年前,在大理,他開輛老富康來接我們,說“走,野哥帶你看江湖”。
他平頭,夾克,腳有些八字。背著手走在前頭,手里撈一把鑰匙,我對龍煒說:“你看他一半象警察,一半象土匪”。
他聽見了,回身哈哈一笑。
院子在蒼山上,一進大門,滿院子的三角梅無人管,長得瘋野。樹下拴的是不知誰家寄養(yǎng)的狗,也不起身,兩相一望,四下無言。
他常年漫游,偶爾回來住。偌大房子空空蕩蕩,只有一排舊椅子,沿墻放著,灶清鍋冷,有廢墟之感。平時一個人,偶爾有朋友來此落腳,席地卷個鋪蓋,誰也不用照顧誰。
他無家可歸。
70年前,他的家族在鄂西清江百丈絕壁上,土家族祖父靠背鹽釀酒攢下薄田,土改時被劃為地主,疑他藏槍,鞭打后投梁自盡,暴尸野外,被扔在天坑。隨后大伯暴死,二伯流放,兩位伯母一夜間用同一根繩索吊死在同一橫梁。
父親沒有保護家庭,他的職責是抓捕誅殺其他地主的兒子,一生不提家事一直到死。母親在暮年出走,留字條說“請你們原諒我,我到長江上去了”,他沿江駕船搜尋,尋找江上腫脹發(fā)臭的浮尸,挨個翻找無果。
1995年,他出獄后,身邊已再無親人,妻女也離他而去。
野夫常以村夫自許,我卻覺得他雅致。平常里他從不與人爭鋒,席間不搶話,不譏笑人,不爭口舌,有他的地方笑聲最多,有人說話不得體,他也呵呵相樂,一派爛漫仁厚。有次在北京某個場合我倆撞上,舉座都是富貴人,三個小時里,他一句話沒說,不參與,也沒有不耐煩,自斟自飲,怡然自得。我不喝酒,但有他在座,就陪他一杯,朋友間說起如果遇到事有誰可以相托,推舉的數(shù)人里,多有野夫。
柴靜眼中的朋友、知名學者劉瑜:地道的女文青一名
劉瑜寫過小說,是地道的女文青一名,她的履歷也確可歸入精英,有才情的人多忍耐不住要賣弄,但她在書里沒有精英式的居高臨下的嘴臉,也沒有脂粉氣,只用了白描式的手法來很“笨”地找事實與數(shù)據(jù)。
作為一個調(diào)查記者,我認同劉瑜所說的“從意識形態(tài)的高地回到事實與細節(jié)的平原”---------“如果我們有耐心去尋找和閱讀事實,很多觀念沖突甚至政治沖突都會緩解”。
33歲的劉瑜在哥大與哈佛受過7年的政治學的學術(shù)訓練,現(xiàn)在在劍橋當講師,但她的時評,提供的不是翻譯體的術(shù)語,而是細節(jié)-----她想知道:為什么美國前司法部長要去當薩達姆的辯護律師,為什么哥大的博士要輟學去當?shù)罔F售票員?金融危機是左派的錯還是右派的錯?熱愛主旋律的美國人為什么會容忍低級下流的電視節(jié)目?為什么熱衷于保護弱者的法令最終傷害了弱者?……
她說她的動機“并非要做政治判斷,只是出于知識上的興趣,和一個人的好奇心”。
沒有預設(shè)的立場,可觀察的東西就多,她把民主當成是生活方式,從每一個細節(jié)里研究它運轉(zhuǎn)的效果和引起的爭議,所以她的文章里往往沒有標準答案,這可能會讓有的人不適,就象不戴游泳圈游泳,下水時會有恐懼之感,但時間長了,思想的肌肉會變得慢慢強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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